白水一盅

1874·贰

#谢晗x李熏然，明诚x徐天
#发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扩同好



“起来了。”

冰凉骨节分明的手背在脸颊轻抚，喉头滚动试图缓解干哑，耳畔声音不能够再熟悉了，艰难睁开眼睛，那人好整以暇准时出现，说是准时也只是感觉，在地下室，并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，也谈不上早晚，已经不知道今天是何年，所以偶尔也觉得，长的和他度过了一生。

温热液体顺玻璃杯口注入口腔，顺从咽下缓解不适，眼神投去打量目光，如常白衬衫黑西裤，还有短浅青茬，欣长身段举手投足优雅，李熏然对他有千百疑问，没有办法开口，问了也是白问。

“今天，天气很好。外面桃花开了，春天越来越近。你已经消失半年，你猜还有谁记得你。”

他看见谢晗将玻璃杯放下，漫不经心从角落桌子里拉开抽屉，取出一叠照片。

“除了我。”

声响手松，照片从自己头顶雪片似的散落，一些堆积在身上，有的依依不舍落回谢晗腿边，被他一脚踩过，毫不在意。谢晗随手拿出一个场景，身着蓝色衬衫的警察眉头微皱回望，腰部回转扭出纤细好看线条，那应该是李熏然第一次感觉到谢晗的存在。

“第一次。我见到你的第一次。“ 他将照片拿远了些，眼神温柔注视上面的人，拇指摩挲。”我离你不过数十米距离，你没有注意到我。“

”但是现在，你是我一个人的了，我一个人的物品。“

李熏然身体靠后唇角挂着无奈笑容，他看天花板不停旋转风扇嗡嗡作响，心里面咀嚼他的第一次。

蒸笼飘出白雾被撞散，身穿灰色毛呢大衣的青年身影逐渐清晰，明诚手里拎着刚买的小笼包还有豆浆，朝记忆里的目的地走去。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，路线当然清楚，也没有在意徐天家周围邻居已经带了警惕和狐疑目光。

徐天按照惯例早早起床，披上毛衫准备出门给姆妈买热粥，结果打开门脚边两个钢饭盒，一连几天，还不重样，他跟街坊邻居打听，除了小翠的老丈人，谁也没看见送饭的人。偏偏老人家是个哑巴，连画带比划，徐天大概知道是一个长得好看的青年。

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吓人的呀。

所以今天徐天起的更早，也没去门边蹲守，推开二楼窗户，他将长巷一览无遗。

有个极为出挑的男人出现了，两手都拎着东西，他从这扇窗户里看过许多景致，上弦月勾在夜幕之上，倾盆大雨模糊玻璃窗，夏日探出头去，常能够看见小翠游刃有余和陆宝荣调情，昏黄灯光将两人身影拉长，蔓延不知名处，还有巷口马路在黄昏夜晚交替将至未至一瞬亮起所有街灯，那应该是顶好看的了，居然，好像，都比不上这个人。

漠不关心，兴致盎然，不闻不问，殷勤至极。他把所有矛盾揉于一体，站定在自己窗下，感应到了目光，仰面露出灿然一笑。

明诚。

沾染雨气的记忆纷至沓来立刻清晰浮现，徐天甚至闻到一丝血气，否认是那一笑让人头脑发昏，他看见明诚朝他挥了挥手里饭盒，又反应过来里面汤汤水水立刻惊慌失措稳住容器。

忍俊不禁，丢下句您等等，合上窗棂。

他从这扇窗户里看过许多精致，天色，雪色，补上了人间绝色。